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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后的下邳城,开始夜禁。..外城街道上,巡兵行进,凌乱的脚步声,更惹人心烦。大战将临,下邳城被一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。商铺早早就关门落闩,街道上更不见人迹。秦谊一个人坐在家中喝闷酒,心里愤愤不平。都是那该死的刘闯,彭城一战,令秦谊声名尽毁,成为一个极不受待见的人。吕布本来对秦谊颇为看重,可现在却对他几若无视。张辽等人也对他颇为不屑,好像在一夜之间,他得罪把所有人全部得罪,在下邳的地位也显得很尴尬,更没有一个人会理睬他。刘闯抵达下邳后,秦谊越发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。当然他弃妻子而逃,落入刘闯手中。如今怎么看,都好像是一个笑话……最可恨的是,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,为他讨要妻子。这也让秦谊对刘闯的怨恨,更加深许多。吕布率部,已离开下邳。张辽等人也纷纷启程,除了留守于下邳的曹性和高顺之外,似乎吕布手下所有人,都得到委派。唯有秦谊,就好像不存在一样,根本没有人想起他,甚至没有给他委派任何任务。这也让秦谊,倍感失落。“背主家奴,我必杀你。”想到恨处,秦谊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,破口大骂。好在他是独居,家中也没什么奴仆,所以任他如何发泄,也不会有人知道。就在这时,忽听房门有人敲响。秦谊撇了一眼,装作没有听到。自顾自饮酒。在他想来,若他没有回应,来人想必就会离开……说实话,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和任何人见面。可是,敲门的人似乎极有耐心,一直拍打门环。“伯友,我知你在家,怎不开门?”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!秦谊一怔,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去。把门打开……屋外,站着一个华服男子,看秦谊开门,忍不住责怪道:“伯友,怎地恁晚开门?”“……巨路先生。你怎会深夜前来?”来人是周逵。虽说下邳行夜禁之法,入夜之后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。若无令牌,一旦被抓捕起来的话,会处以责罚。但实际上,不管是在下邳还是在许多,乃至于之前的洛阳。任何时代,任何地方。都会有那么一帮子特权人士,根本不会受律法约束。而周逵,恰恰是这些人中的一个。周逵是下邳人,家中颇有资产。是本地名士。秦谊看着周逵,心里有些疑惑。要知道,他和周逵并没有什么交集。此前虽与周逵见过,但周逵从来不会正眼瞧他。每每总带着些许不屑之色。一来,秦谊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角色。哪怕是在吕布帐下,也算不得大人物。吕布帐下,武有张辽高顺曹性,就算是魏续侯成,也胜他百倍;文有陈宫,更非秦谊可以相提并论。也许面对这些人的时候,周逵会有好脸色,但是对秦谊,却无所顾忌。他今天登门……秦谊心里一动,隐隐猜出答案。“怎地在吃闷酒?”周逵一副自来熟的样子,略显臃肿的身体往前挤,秦谊连忙闪身,就让出一条路来。周逵手里拎着一瓿酒,还有一个小包。进来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,微微一笑,便在食案旁坐下。“小豚肉,不错!”他扭头一招手,“伯友,怎不坐下吃酒?”这到底是你家,还是我家?秦谊强压怒火,走上前坐在食案边上。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边上一放,打开小包,里面确是下邳鸿福楼做的烤肉。“鸿福楼今天宰了一头小牛,我让老马亲自掌火,烤的恰到好处。”那浓浓的肉香在屋中蔓延,秦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。虽说律令禁止宰牛,却也要看是什么人。你一个老百姓宰牛,自然是要倒霉。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,宰一头小牛,又算得什么事情?“正宗吴郡惠泉春,呵呵,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弄到。”周逵笑眯眯,排开泥封,然后把上面的一层油纸撕开,一股酒香立刻溢出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!秦谊面无表情,看着周逵又吃又喝,终于忍耐不住,“巨路,有什么事情,你就直说好了。”“听说,温侯这次出兵,却不肯用你?”“温侯久经沙场,自有他的安排,我等为部曲的,听命就是。”“伯友,我为你不值啊。”周逵长叹一声,给秦谊满一杯水酒,沉声道:“我知道你,在并州也算薄有名声,是一方俊杰。若在许都或是在别的人手下,怎地也能做一个千石大员。可你看你现在,成什么模样?妻子被人抢走,却连个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都没有,更遭人鄙薄。”一提起这件事,秦谊心头就蹿火。他哼了一声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虽然明知道周逵来意不善,可这心里面却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火气,“巨路先生,莫非是来嘲笑秦谊吗?”“诶,我怎会嘲笑你。”周逵哈哈一笑,站起身来,绕过食案在秦谊身边坐下,“你我同是读书人,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。想温侯当年也是一代豪杰,虎牢关与二十二路诸侯相争,已面无惧色。可是现在呢?一个小小的刘孟彦,就让他畏首畏尾,当年豪气,早不复存在。”“哼!”秦谊冷笑一声,“巨路先生,你不怕你说的这些话,我禀报温侯吗?”“你想去禀报,只管去,我是如鲠在噎,不吐不快……伯友。你说说看,论文采,温侯帐下谁人比得上你?张辽?曹性?还是哪个?至于陈宫,也不过是背主之徒。当年他辅佐曹公,后来又背曹公而去。呵呵,和吕布搅在一起,哪里还有当初兖州陈公台的气度和风范?你看他,对那刘闯小儿敬若上宾,满口的好话……可是你呢?你妻子被刘孟彦抢走。他陈宫可曾站出来,为你说过一句仗义执言?伯友,我知你忠义,可是我却是发自内心,为你不值。”“别说了!”周逵三番两次。拿秦谊妻子说事,把秦谊心头的火气,撩拨起来。“你就说吧,今日你来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”“呵呵,聪明!”周逵露出一抹诡异笑容,“今袁术来犯。温侯全力御敌,下邳守卫空虚。我不瞒你说,我今日来找你,实为汉瑜公所差。吕布占居徐州之后。民不聊生,百姓苦不堪言。奈何吕布凶名太盛,以至于大家敢怒而不敢言。所以,汉瑜公打算。迎回刘使君。”秦谊闻听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骇然看着周逵。周逵从腰间摸出一口短刀,放在食案上,“汉瑜公知你才学,不忍看你为吕布所累。故而他让我来劝说与你,只要你肯加入我们,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,汉瑜公自会为你谋划前程。你也知道,便是朝廷,对汉瑜公也极为赞赏。此次元龙出使,更得广陵太守之职……若你愿意来,汉瑜公会非常高兴,从此以后,荣华富贵任你求;若不然的话……嘿嘿。”“若不然怎样?”“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,你也知道,汉瑜公对敌人,从来不会心慈手软。”“这个……”“伯友,你可要想明白才好。”秦谊露出纠结之色,沉吟不语。不得不说,周逵的话让他颇为心动。吕布视我如草芥,我又何必对他忠心耿耿?你看他,为了和刘闯结盟,全然不顾我之屈辱,跟着吕布,又有何前程?可问题是……秦谊眼睛一眯,轻声道:“我有一问,还望巨路先生为我解惑。”“请讲。”“我知道,... -->>
入夜后的下邳城,开始夜禁。..外城街道上,巡兵行进,凌乱的脚步声,更惹人心烦。大战将临,下邳城被一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。商铺早早就关门落闩,街道上更不见人迹。秦谊一个人坐在家中喝闷酒,心里愤愤不平。都是那该死的刘闯,彭城一战,令秦谊声名尽毁,成为一个极不受待见的人。吕布本来对秦谊颇为看重,可现在却对他几若无视。张辽等人也对他颇为不屑,好像在一夜之间,他得罪把所有人全部得罪,在下邳的地位也显得很尴尬,更没有一个人会理睬他。刘闯抵达下邳后,秦谊越发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。当然他弃妻子而逃,落入刘闯手中。如今怎么看,都好像是一个笑话……最可恨的是,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,为他讨要妻子。这也让秦谊对刘闯的怨恨,更加深许多。吕布率部,已离开下邳。张辽等人也纷纷启程,除了留守于下邳的曹性和高顺之外,似乎吕布手下所有人,都得到委派。唯有秦谊,就好像不存在一样,根本没有人想起他,甚至没有给他委派任何任务。这也让秦谊,倍感失落。“背主家奴,我必杀你。”想到恨处,秦谊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,破口大骂。好在他是独居,家中也没什么奴仆,所以任他如何发泄,也不会有人知道。就在这时,忽听房门有人敲响。秦谊撇了一眼,装作没有听到。自顾自饮酒。在他想来,若他没有回应,来人想必就会离开……说实话,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和任何人见面。可是,敲门的人似乎极有耐心,一直拍打门环。“伯友,我知你在家,怎不开门?”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!秦谊一怔,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去。把门打开……屋外,站着一个华服男子,看秦谊开门,忍不住责怪道:“伯友,怎地恁晚开门?”“……巨路先生。你怎会深夜前来?”来人是周逵。虽说下邳行夜禁之法,入夜之后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。若无令牌,一旦被抓捕起来的话,会处以责罚。但实际上,不管是在下邳还是在许多,乃至于之前的洛阳。任何时代,任何地方。都会有那么一帮子特权人士,根本不会受律法约束。而周逵,恰恰是这些人中的一个。周逵是下邳人,家中颇有资产。是本地名士。秦谊看着周逵,心里有些疑惑。要知道,他和周逵并没有什么交集。此前虽与周逵见过,但周逵从来不会正眼瞧他。每每总带着些许不屑之色。一来,秦谊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角色。哪怕是在吕布帐下,也算不得大人物。吕布帐下,武有张辽高顺曹性,就算是魏续侯成,也胜他百倍;文有陈宫,更非秦谊可以相提并论。也许面对这些人的时候,周逵会有好脸色,但是对秦谊,却无所顾忌。他今天登门……秦谊心里一动,隐隐猜出答案。“怎地在吃闷酒?”周逵一副自来熟的样子,略显臃肿的身体往前挤,秦谊连忙闪身,就让出一条路来。周逵手里拎着一瓿酒,还有一个小包。进来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,微微一笑,便在食案旁坐下。“小豚肉,不错!”他扭头一招手,“伯友,怎不坐下吃酒?”这到底是你家,还是我家?秦谊强压怒火,走上前坐在食案边上。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边上一放,打开小包,里面确是下邳鸿福楼做的烤肉。“鸿福楼今天宰了一头小牛,我让老马亲自掌火,烤的恰到好处。”那浓浓的肉香在屋中蔓延,秦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。虽说律令禁止宰牛,却也要看是什么人。你一个老百姓宰牛,自然是要倒霉。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,宰一头小牛,又算得什么事情?“正宗吴郡惠泉春,呵呵,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弄到。”周逵笑眯眯,排开泥封,然后把上面的一层油纸撕开,一股酒香立刻溢出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!秦谊面无表情,看着周逵又吃又喝,终于忍耐不住,“巨路,有什么事情,你就直说好了。”“听说,温侯这次出兵,却不肯用你?”“温侯久经沙场,自有他的安排,我等为部曲的,听命就是。”“伯友,我为你不值啊。”周逵长叹一声,给秦谊满一杯水酒,沉声道:“我知道你,在并州也算薄有名声,是一方俊杰。若在许都或是在别的人手下,怎地也能做一个千石大员。可你看你现在,成什么模样?妻子被人抢走,却连个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都没有,更遭人鄙薄。”一提起这件事,秦谊心头就蹿火。他哼了一声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虽然明知道周逵来意不善,可这心里面却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火气,“巨路先生,莫非是来嘲笑秦谊吗?”“诶,我怎会嘲笑你。”周逵哈哈一笑,站起身来,绕过食案在秦谊身边坐下,“你我同是读书人,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。想温侯当年也是一代豪杰,虎牢关与二十二路诸侯相争,已面无惧色。可是现在呢?一个小小的刘孟彦,就让他畏首畏尾,当年豪气,早不复存在。”“哼!”秦谊冷笑一声,“巨路先生,你不怕你说的这些话,我禀报温侯吗?”“你想去禀报,只管去,我是如鲠在噎,不吐不快……伯友。你说说看,论文采,温侯帐下谁人比得上你?张辽?曹性?还是哪个?至于陈宫,也不过是背主之徒。当年他辅佐曹公,后来又背曹公而去。呵呵,和吕布搅在一起,哪里还有当初兖州陈公台的气度和风范?你看他,对那刘闯小儿敬若上宾,满口的好话……可是你呢?你妻子被刘孟彦抢走。他陈宫可曾站出来,为你说过一句仗义执言?伯友,我知你忠义,可是我却是发自内心,为你不值。”“别说了!”周逵三番两次。拿秦谊妻子说事,把秦谊心头的火气,撩拨起来。“你就说吧,今日你来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”“呵呵,聪明!”周逵露出一抹诡异笑容,“今袁术来犯。温侯全力御敌,下邳守卫空虚。我不瞒你说,我今日来找你,实为汉瑜公所差。吕布占居徐州之后。民不聊生,百姓苦不堪言。奈何吕布凶名太盛,以至于大家敢怒而不敢言。所以,汉瑜公打算。迎回刘使君。”秦谊闻听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骇然看着周逵。周逵从腰间摸出一口短刀,放在食案上,“汉瑜公知你才学,不忍看你为吕布所累。故而他让我来劝说与你,只要你肯加入我们,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,汉瑜公自会为你谋划前程。你也知道,便是朝廷,对汉瑜公也极为赞赏。此次元龙出使,更得广陵太守之职……若你愿意来,汉瑜公会非常高兴,从此以后,荣华富贵任你求;若不然的话……嘿嘿。”“若不然怎样?”“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,你也知道,汉瑜公对敌人,从来不会心慈手软。”“这个……”“伯友,你可要想明白才好。”秦谊露出纠结之色,沉吟不语。不得不说,周逵的话让他颇为心动。吕布视我如草芥,我又何必对他忠心耿耿?你看他,为了和刘闯结盟,全然不顾我之屈辱,跟着吕布,又有何前程?可问题是……秦谊眼睛一眯,轻声道:“我有一问,还望巨路先生为我解惑。”“请讲。”“我知道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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