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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零后小说网 www.qlh04.com,卫霜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醒来时枕在床沿,昨晚如梦似幻。

    程立雪给他批了被子,自己卷了铺盖,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,卫霜见她可爱的样子,哄了一会儿,终于让她消气。

    迈步出去一瞧,卫霜发现,时音竟然直接在府门边铺了个摊,来往皆军士仍怡然自得。卫霜好心三劝两劝,结果她却似没听见一样,最后直接摸了个枕头出来躺下来睡觉。

    卫霜只好吩咐下去,别人看不出来他可不是,得让外人当心着别去招惹,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?

    卫霜去找许冰凌看看是否有些要他过目的,结果反而被嫌弃。

    许冰凌不悦道:“现在最大的事儿是南庆要来和谈,过几日我要回长南找爹复命,这些事情得盯着,而且要把其它五国的使者一起带去。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很急,我稍作准备,你跟廷和就能处理。军队调度我让公孙轩辕来,他经验老道些,除非再打起来你要指挥布局,否则都要听他的,哪怕现在你的地位在他之上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卫霜越听越不对劲,直言问道:“你这是把我都架空了?我说公主殿下,你们可不能这样啊,用完了就扔这怎么行?”

    许冰凌瞥了一眼,完完全全是鄙夷不屑:“政务你会吗?军务你会吗?让你管你会乐意?”

    卫霜被问得哑口无言,他确实不会。

    “华橘红那军你依然留着,剩下的全部给公孙轩辕。”许冰凌往旁边一指,“那儿的副本,全部看完了再来。”

    卫霜顺着看过去,半人高的卷宗堆得摇摇欲坠,仔细想想最近有这么多事情吗?他不情不愿地过去,刚展开一卷就觉得头昏脑胀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“阿姐。”许廷和来行礼问候。

    许冰凌头也不抬往旁边一指,许廷和似早有预料,跟卫霜坐一块儿看起来。

    卫霜也并非全然陌生,当初以阅览书库时,看了不少冰焰藏书,只是其中多是各类技巧、史书、诗词等,政事策论等一概没有,应该是被筛选去了,留下《国典》《太平疏要》两部,讲的也是些如此这般,并无实例。

    卫霜半是安慰半是逼迫着自己看下去,头脑中同时梳理各方纠葛,看到某处甚合典章所言自是欢喜,或有隐约记得一二却不详细,被许冰凌所措提醒如开雾睹天,再读何事似异军突起,与所见所闻相反便沉思良久,侧目偷看许廷和正执笔而书,放心地也在上面圈圈点点。

    卫霜读书好嘴上不停,哪怕周围没人也得自言自语地评说一番,这会儿被许冰凌的气势压着,收敛了许多,可看到忘情处,难免有点嗯啊这是哎嗨呦呵,整得许廷和有点烦躁却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“好好看别动嘴。”许冰凌厉声提醒。

    卫霜顿时吓了回去,只是憋着难受,反倒是不容易看进去,最终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深长的叹息。他将看过的副本放在一侧,像是怕许廷和抢了去,上面空白处信笔而走,时而一个“好”,时而写个“疑”,时而点出此举缘由,时而记着心悟,时而所想有矛盾处另写一旁。

    各方人等进进出出,许冰凌也一样,待晚饭送来时,卫霜还是意犹未尽,偷眼瞄一眼许冰凌还在奋笔疾书,心想一会儿得跟紧了她,否则今日种种疑惑处过段时间就没那兴致了。

    吃过晚饭,许廷和将所看皆抱了上去,卫霜盯着二人,结果许冰凌草草扫过便结束了。等到他,卫霜心想对许廷和也没有说,自己不如带回去再琢磨好了,谁知许冰凌先问:“你这里写:‘冰焰地贫,不可农事,而不知无农事何以’,可有所感?”

    卫霜闻言便喜,说道:“依然无有。只觉得冰焰天气寒冷,所生多矮草,粮食难长。可若是不种粮,国本难固,一时左右为难。”说完,卫霜想到南庆气候温暖,竟想再打下些领土来。

    许冰凌回答道:“冰焰粮食两年一熟,比之他国不及许多,所以只在南部、东南等地有大片耕地,而其它土地多养牛羊,同时出产些矿产,与他国贸易以换取粮食,不过依然是权宜之计。”

    二人一问一答,卫霜渐渐放开,甚至拉着许冰凌要把他积攒的疑问尽数答便了去,恨不得让他仔细看过去,许廷和都来叫停了,还是许冰凌答应下来慢慢解答。待完事已经过了子时,卫霜一口气送下来困意如泉涌,然而回去时脚步却愈发轻快,又想到农桑一事,心想公孙轩辕是此中好手,有熊是冰焰仅有的几个粮草富足的地方,要去问问他才行。

    一夜无话,次日天蒙蒙亮卫霜便醒了,醒来下床,一步跨出门外,翻身攀上房顶,风卷残云地吸收完紫气,眼里紫气都没完全吸收,已经等不及,直接紧闭双眼,一边收敛精芒,一边全凭听力赶路。到得城外军营时,卫霜表明身份掀帐就进,眼里精芒还未退尽。

    结果公孙轩辕还没起,士兵让他在此稍候,哪怕如此,卫霜依旧急不可耐地在帐中踱步。没一盏茶的工夫,公孙轩辕到了,以为有甚意外之事,结果被卫霜拉着拿出昨日的政务副本,说明来意,才知道缘由。

    两人聊了一整天,卫霜尽兴了才回去,觉得身上乏力,本想躺下稍作歇息,结果沾枕头就睡沉了,连梦里都在指点江山,将今日所学讲给梦中荆楚书院的学员们去,转头又与万暮白拆起招来,一时有些伤感,在梦中轻声抽泣。

    而现实中的万暮白,比卫霜想象得要活得好些。自从离开玄世谷,被百门宗公开斥责,别的门派也不敢轻易收留他,反而有个好机会可以四处走走。

    百门宗的势力多在神州东南、东北、西北,偏远山林鞭长莫及,万暮白便带着格馨游玩一番,避开了耳目,也省得眼里难受。

    二人从舒城往南,入了丛林烟瘴中,这时节正是酷热难耐,格馨嚷着想解了外衣赤膊赶路,万暮白千百般不许,结果被她笑话老土,口口声声江湖儿女,竟也那般束手束脚。万暮白解释这南越三郡丛林茂密,蚊虫众多,就算艳阳高照也不可解衣,还带她去河边抓着淤泥往身上抹了一遍,提前告知,若是入了山林,早晚瘴气害人,若找不到落脚的地方,得睡树上了。

    起初格馨很是不习惯,好几次都摔下去,后面半睡半醒着逼着自己不可动弹,才勉强熬过去,反观万暮白安安稳稳,还能分出心思看着她。到后来,一个是格馨功力见长,二来随着深入,树木见粗,稳当不少。

    二人发现山林中云雾飘渺,沿着小路往里行,格馨止不住地抱怨:“看起来就在眼前,都走了快一旬日子了。”

    万暮白笑而不语,眼看着云雾浓郁,定然还有些日子,登上树梢远眺,发现白云生处竟有炊烟,催促着格馨快些赶路。

    又走几日,云雾都落在身边,两侧榕树葱郁,藤蔓交织,抬手便能摸着水汽,袖子甩两下就湿漉漉的了。远方重峦叠嶂,原本还能看到炊烟,现在也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脚下砂土窸窣,万暮白却听到一点不一样的声音,似乎是歌声,可是曲调闻所未闻,而且掩藏在层层浓雾中。又行了几里,格馨也听到了,惊喜之余像个百灵鸟一般跟着哼了起来,一唱一和竟有种可人的默契。

    两人翻过一座丘陵,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个村寨来,这下确定那歌声就是从村寨里传出来的。二人到得村寨,一开始觉得身在异乡多有不便,竟意外地顺利,反显得他们忧心忡忡,两人借宿在一位老者家,万暮白主动帮着挑水劈柴。格馨本来想帮忙生火做饭等等,结果此地气候与中原有很大差别,山林茂密又炎热多雨,毒物众多,烹调之法也复杂许多,也就只好作罢。柳暗花明之际,格馨的性格与寨中村民很是合得来,万暮白游览江湖混得个潇洒飘逸,终究不如格馨骨子里带着未经雕琢的野性,她也跟着村民学了个好嗓子,每每看她跟着载歌载舞,万暮白都打趣着不如将她留下算了。

    来到此处,万暮白体内元气竟意外地容易沉静下来,山青水碧、鸟语花香,还有山歌好比春江水,结成的元婴像是活了一样从周围汲取元气,似真的婴孩吮吸乳汁,充斥着周身经脉,一时间有些涨滞。万暮白开始欲保持原有习惯让元气自行周转,可是随着元气充裕,变得浓稠黏滞起来,且经脉已经满了,哪怕刻意行功也收效甚微。

    万暮白心里奇怪,以前到达瓶颈多是要突破先兆,可是他晋升元婴还没几年呢,就算元修特殊,也太诡异了点,这都不能单纯用“天赋异禀”解释了。

    万暮白心中感慨,自从晋入元婴之后,他反而更加迷茫了,像是突然之间什么都不会了一般,元婴育出,他也像新出世的孩童般,眼前全都变得陌生了。

    他捧着《无心剑意》翻看,里面的内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,可是心里疑惑没有丝毫解答。为此他也尝试做了这样那样的改变,以散手代替用剑,又几乎丢下了乾坤剑法专门去研究逍遥散手,还收下格馨,想尝试以“为师”的视角去体会种种……最终,他开始怀疑曾经的修炼之法是否正确,甚至会有几个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,空无一物,将他吓退。

    可能……当真是他修行不够。

    万暮白心里不甘,明知修炼最忌急功近利,可是在早就存在的怀疑之下,“急功近利”却变得反倒像是正途,两相矛盾,令他很是煎熬。

    他翻到扉页,看着两个不同的笔迹,是自家师父和上官师傅的,分别写着“剑也,心也,何如”“辗转终归一场空”。万暮白看了更烦了,像是她们两人在这儿吵起来,弄得他心烦。

    他思考许久,还是捋不出线头来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万暮白听得外头一阵骚乱,似有孩子哭声,赶紧出去查看,见着一群人围着个孩子,那孩子的父母边哭边骂,还在拼命揪他的眉心个后颈。万暮白心里奇怪,问投宿的老者。

    老者说:“那孩子贪玩,跑去寨子里,还拿了人家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寨子?”万暮白从来没听过,见老者说的煞有介事不免好奇。

    “一群毒人,专门下蛊的。那地方怎么能去呢?”

    万暮白明白了七七八八,大概是有处地方与外界隔绝,又有独特的习惯为他人不容,只不过心里奇怪,哪有人会没来由地下蛊呢?他遇到过蛊师,深知养蛊不易,怎么会为了取乐去害人?

    万暮白环视一圈,看到一个小包裹,周围空出一段距离。格馨拉着万暮白的衣袖道:“先生,那个就是带出来的吗?”

    万暮白心中矛盾,一来蛊术他并不了解多少,二来那孩子哭得伤心,那对父母似乎在做一种奇特的“驱毒”方法,揪的地方已经青紫,很是伤人。

    万暮白挤过人群,拿起那小包,翻开时周围人惊呼一声,退了几步。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,不过打开之后却差强人意,里面好好躺着个有些摔散了的糕点。

    “没毒。”万暮白检查一番得出结论。

    “没毒?”周围悉悉索索讨论着,多是猜疑。

    万暮白觉得烦躁,知道这些人并无恶意,只是恐惧会让他们转化为对他的质疑,最后毫不留情地诋毁,索性一步到位,掰下一半糕点吃下,觉得酥脆香甜,体内并无不适。

    可是这下非旦没有打消众人猜疑,反而爆出一阵惊呼:“蛊虫入体发作必是没有征兆的,到时候发作我们全村都活不了!”

    声讨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要把万暮白吞没,甚者有人想把他二人绑起来受刑,已然有人附和,推搡着要对格馨下手。

    万暮白忽放出一道剑气,打退几人,一石激起千层浪,人群反冲向他两人。万暮白轻身捞起格馨,跳出人群,一声大喝震住人群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都说我身受蛊毒,我也无心申辩,只能去‘寨子’才有一条出路。”

    “滚!永远不要回来!往西十里!别死这儿害人!”

    格馨从最初的震惊、委屈,到现在愤怒还想申辩,万暮白按住她的肩膀,轻声喝止:“走!”

    二人出了村,往西去。路上格馨闷闷不乐,委屈得泪珠在眼里打滚,诉道:“先生,为什么?”

    万暮白自然知道为什么,圣人之言,终究是圣人之言,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圣人,他也曾年少轻狂,觉得一切都应是循规蹈矩的,然而一次次被现实否认,让他变得沉默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恨那些村民,他们只是害怕而已,可是因为害怕,就能将其作为迫害别人的借口吗?

    “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解释那糕点没毒吗?”万暮白任由格馨抱着他的手臂,哪怕平时很抗拒,“因为没用。他们不懂,无知并不会无畏,反而会因此斩草除根。因为他们无知,所以反而会找出各种理由去佐证他们狭隘的观点。”说完,他深深叹气。

    格馨仍然委屈。

    “就像他们说的‘寨子’,说不定只是因为身怀异术就为人不容,送那孩子糕点的人也是好意,可是反而让人误会。”

    格馨糯糯地抱怨一句:“先生骗我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谁说边远之地自性天然?明明没什么两样!”

    万暮白忽地被她逗笑:“知道就好。”可是心里却不忍,让她见识到世道险恶,并不是什么好事,连他都觉得,自己愈发冷漠麻木,一想到此处就觉悲凄。

    “反正总要知道的。”格馨没能完全接受,这是一定的,只能自己宽慰。

    万暮白也不多去劝导,只让她将行装收拾一下,二人倒要去看看“寨子”是什么虎狼之地。

    然而他明显感觉到此处与之前的村庄比有明显区别,还没出几里地,身上涂的淤泥就不好使了,又用些驱虫药粉,可是很快连药粉都失效了,万暮白只好将元气外放阻住虫蠹。他心里暗惊,既然那小孩都能走个来回,必然相去不远,可在这一点地方,毒虫步步渐猛,想来当地人平素饮食风俗等,潜移默化地有了免疫毒虫的体质才能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二人见前方有光,加快脚步,豁然开朗,是一道悬崖峭壁,格馨壮着胆子偷眼一瞄,只有层层云雾,对岸烟气缭绕,飘来阵阵药味,令她掩住口鼻。

    “先生,这什么呀?”

    万暮白嗅这气味腥苦温燥,又在南越,料定都是些虫药,应是到地方了。

    两岸中间悬着架桥,其上老枝枯藤攀附,细看还有毒虫怪蟒的尸体,一踏上去吱吖乱叫。忽然藤桥似活了起来,抖搂一下,另一头有紫烟升起,万暮白警觉地揽过格馨,已掐着剑诀。

    对面林子里排开一队人来,再定睛一看,万暮白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,其身边聚着蛇蜈蛛蝎等毒虫,个个大得令人憾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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